关注前请善用置顶。
本命若干墙头众多,现充与废人之间切换,懒癌晚期病患,冷圈生态研究资深者。
只要我爬墙够快太太们的粮就追不上我!

【冴凛】溃

  #瘀痕后续,虽然关联没那么大没看也不影响任何事,但我觉得看一下会更有感觉。

  

  比赛结束了。凛有些脱力地坐在球场上,陷入肌肉过热骤冷后不能自制的颤抖。

  胜利是由于洁世一的进球。凛确实在那一瞬间赢过了哥哥糸师冴,也超越了过去的自己,但是最终得到一切的人是洁。

  兄弟吵架的结果还没来得及向世界宣告,所有人的视线就被另一个人夺走了,像堪堪滑过指尖的花瓶,虽然触碰到了,依旧在地上摔个粉碎。BLUE LOCK的其他人在欢呼庆祝,洁世一站在人群中间,所有人看向他。而凛一个人待在原地,明明是获胜方,身上的气氛却寂寥而茫然,眼睛里只映着那道身影。

  吞噬竞争的失败只是一方面一时间,凛从不会逃避失败,其他人如何关系良好凛也不在乎,他本来就没想和任何人打好关系。凛看着他的兄长,垂下眼捂住自己有些发热的额头和脸颊,汗水渗出划过又蒸发带来点凉意。

  作为失败方,糸师冴的表情也毫无动摇。全世界都看到了这场比赛,失败对于他的评价一定有影响。但是糸师冴一脸淡然的样子,像是不知道也不在乎。

  “凛。”

  于是凛身上的寂寞突然消散了。他抬起头,像小时候一样,目光灼灼地看向他的哥哥。即便是这样的比赛后,糸师冴身上依旧是冷淡而清爽的,虽然没有看向凛,但是这样的哥哥和过去没什么区别。

  “哥哥……”要说什么呢?

  刚刚还在赛场上咆哮着撕碎一切的破坏者回到了笼子,乖巧得像只听话的宠物。凛呼唤他的哥哥,用十五岁前做过的梦一样轻柔的语气,以十五岁后没有再出现过的轻柔的语气。

  可是梦果然是容易破碎的。糸师冴又一次在凛面前将那份天真摔得粉碎,毫无动摇地,像是看不见凛的眼神。

  ……你在说什么,哥哥,你也只看到了洁吗?明明,明明我们才是一直针锋相对到最后的人,我从你那里赢了一球,可你也只看到了洁?

  杀意与痛苦交织在心头,凛感觉自己呼吸困难,什么欢呼声还是谩骂声都变得不存在,瞪大的双眼中视线变得有些模糊。队长握手和赛后采访都被洁世一代劳了,凛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BLUE LOCK的休息室的。他浑浑噩噩地坐着,刚刚冲过凉水的毛巾搭在脑袋上,湿漉漉沉甸甸冷冰冰地盖住了大部分庆祝的声音。

  谁也没有来打扰他。反正凛一向不会给别人什么好语气好脸色,何况是现在这种时候。刚刚赢了一场决定所有人命运的比赛,哪怕是在替补席坐了一整场的家伙,此刻也是热血上头,没谁愿意来和凛说话自找不痛快。毕竟大家都看得出来,凛想要的胜利并不只是这场比赛。

  其他人吵吵嚷嚷地往外走去。庆功宴?没兴趣。对凛而言,这场比赛从最初到结束,根本没有任何值得庆祝的事情发生。作为名义上的队长去不去都无所谓吧,反正所有人都只在乎洁,他才是核心。

  不知坐了多久,冷却了太久的身体肌肉紧缩发出警报,黏糊糊的汗早就风干挂在身上令人不适。凛站起身去冲澡,头上顶着的和体温温度相近的毛巾晃动起来,接触到粗糙毛粒的脸侧微微刺痛。

  啊对,刚刚为了救球被那个混蛋踢了一脚来着。

  当时自然是很痛,冲击力和一瞬间的天旋地转让凛直接倒在地上。但确实也没那么严重。比起容易造成更多严重后果的上半张脸,凛在千钧一发时,只来得及竭力让伤势出现在下半,让自己总不至于因为脑震荡或者视野受损提前下场。

  在那之后脸颊有充血发热,但凛现在不再像小时候一样容易留下伤痕,所以不至于红肿到现在。口腔内部肯定是被牙齿磕破了,舌头侧面也有点痛,起身后跑动起来的呼吸和咽下去的唾液中都夹着血液的腥甜气息,不过这种微小的伤口出血自然没那么多,也很快就停下了。

  凛伸出舌尖舔了舔磕破的唇角,估计可能过去了一两个小时,伤口已经结痂,覆盖上一层薄薄的硬皮,凝固成无言的样子,随着凛张口舔舐的动作又被撕裂而传来刺痛,流出新鲜的血液。

  破破烂烂的。明明抱着把别人搞成这样子的信念才对,怎么现在自己反而成了这样。

  凛自嘲地笑了笑,没去管流下去的一点血丝。

  

  随便地冲了个澡出来,凛头上搭着新毛巾走在空无一人的选手通道里。比赛结束这么久,体育场里的人气早就散光了,连工作人员都已经走得七七八八,通道里只剩下微弱的绿光指示着安全出口。

  凛记忆力很好,但在黑暗中还是绕了两圈才找到更衣室。看着摆在进门第一位上,插着钥匙写有“ITOSHI RIN”的柜子,凛走上前去扭开柜锁,里面装着自己来到BLUE LOCK那天穿的衣服和手机,还有一张手写了什么东西的纸。

  凛对那大概是信的东西没什么兴趣,看都不看一眼直接丢进旁边的垃圾桶里,拿出手机开机,里面多了一封邮件,弹出了BLUE LOCK的休假通知。

  那就回家吧。凛换了一身常服拿起手机走出更衣室,按照记忆向场外走去,在一个转角差点被靠在墙边看手机的人绊倒,盖在还有点潮湿的头发上的毛巾飞了出去。

  “喂!你什么……”

  话音戛然而止,灯光再暗凛也认得出,这是糸师冴。

  他又想说什么?在这里特意等我的?怎么可能。

  凛自从那天之后就再也看不懂以前明明很温柔很好懂的哥哥,自觉没趣,暂时不打算和糸师冴说话,于是什么也不管地打算直接离开。

  “凛。”

  被叫住了。别理他,你倒是走啊,糸师凛。

  这么在心里说着,但是脚步还是擅自停下了。

  糸师冴像是笃定凛会停下一样,说完就根本没再看这个自从看清自己是谁后简直要飞一样跑起来的弟弟,不紧不慢地把手机塞进口袋,弯腰把刚刚因为冲击力甩飞几步远的毛巾捡起来,抖了抖又嫌弃实在不干净,从自己的包里掏出一块新的盖在凛的脑袋上。

  你什么意思?

  凛很想开口询问,或者干脆痛骂这个自说自话不给人机会的哥哥。但是好久没和糸师冴在没有足球的时候面对面靠得这么近,他竟然觉得张口发出声音实在是一件困难的事。

  糸师冴好像看出他想说什么。

  “头发没吹干出去会感冒的。”

  “不……”不是这个意思。我不是想问你这个。

  凛尝试开口,又被突然靠过来的糸师冴打断了。

  “不注意自己的身体状况是不能成为世界第一的,凛,你还是太小孩子气。”

  糸师冴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掐住了凛的脸颊,手指隔着颊肉卡进齿间,微微用力就让凛不得不张开嘴。他认真地检查着凛的伤口情况,语气也算不上多温柔。

  “凛,那一球救得太勉强了,只是做到这样还不够。不过,就算是为了救球,谁教你这么不爱惜自己的?明明小时候那么怕疼,那么容易受伤,现在觉得自己已经长大了,所以受伤也无所谓了吗。”

  过于相像的眼睛凑过来盯着自己,凛这下真的一句话说不出了。

  其实我不怕疼的。凛在心里想。当时只是喜欢对哥哥撒娇而已,你明明知道还这么说。

  刚刚还因为被触碰脸颊感到的疼痛已经消失了,但是身体好像擅自因为这个触碰而觉得很痛。被踢到的脸颊很痛,口腔内部的破口和唇角又被撕裂的伤就算不再流血也很痛,摔在地上时磕到的膝盖和手肘很痛,抢球卡位时与其他人反复碰撞的肩膀和胸口很痛。

  还有五年来每一次没有哥哥的比赛中受的伤。凛感觉全身都在痛,不管是十一二岁时能够给他留下瘀痕的那些,还是后来不会再有痕迹的那些,痛苦寂寞委屈受伤,全都在此刻一起爆发出来。

  明明小时候那么容易遍体鳞伤都没哭过,明明连那个夜晚都没哭过,明明刚才都没哭过,此刻凛和他哥哥相似的眼睛里,眼泪却不由自主地滚落。带着咸味的液体流下去,明明这点水滴没有多少力度,却像海浪狠狠冲刷过一样,让脸颊泛红,带着点火辣的刺痛。

  糸师冴无奈地叹了口气。通道里光线实在是有点暗,加上凛因为流泪而紊乱的气息,他现在看不清凛的伤口了。

  “凛,你以前不是这么爱哭的。”

  说完这句,糸师冴将嘴唇贴在凛湿润发白的,又被血液染红一角的嘴唇上,舌尖探进去仔细检查牙齿和口腔,手指则是摸索着凛下颌骨的位置。

  骨骼关节没有严重的错位红肿,伤口也没什么问题,所以这项检查很快结束了。而从最开始,凛的哭泣就变得微弱起来,连呼吸都乱得毫无章法。被松开后,凛仍然是愣愣地睁大双眼看着自己的哥哥,像是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

  “五年了,凛已经不习惯比赛和训练后的例行检查了吗。是不是觉得自己身上看不到伤痕,就可以偷懒不关心了。”

  糸师冴笃定地说着,而凛的眼神证实了这一点。没有人比糸师冴更了解凛,就像不会有人能比凛和糸师冴靠得更近。虽然以前他们的例行检查并不是这么做的,但是这句话足够安抚凛直接回到五年前,让凛想起以前的每一次比赛后,哥哥温柔的按摩与冷敷,和在自己撒娇偷懒时,哥哥故作无奈的自满语气。

  被凛湿漉漉的眼神注视,糸师冴仍然面无表情,但心情很好地将手抬起,隔着干燥的布料揉了揉弟弟的头发。然后把凛头上盖着的毛巾扯过来一点,像是为了遮挡什么一样地,在毛巾的阴影下,亲吻了凛的双眼。

  “好了,回去了。”

评论 ( 19 )
热度 ( 5373 )
  1. 共334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问峦歌 | Powered by LOFTER